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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中的倚靠 — 胡忠銘牧師

  • 胡忠銘牧師

聖經:詩篇九十一篇1-13節

前言
由於SARS的侵襲,本視搭車、船、飛機旅遊為人生的一大享受,一夕之間,卻成了「畏途」,甚至避之而唯恐不及。旅遊業者不但因此叫苦連天,連帶的,原本就低迷的經濟景氣,更是雪上加霜。先前搭乘交通工具或是在公共場所戴口罩者,常被視為是「異類」,如今,在SARS的肆虐下,在這些地方不戴口罩的人,反而被視為「怪胎」,真是樂了口罩業者,苦了民眾!因著SARS的「光臨」,使得人類社會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反常現象。在SARS的肆虐下,我們的確可以感受到人類在恐慌中驚惶失措的一面,許多人在「留與溜」(出不出國?逛不逛街?是否到教會做禮拜?外不外出?)的矛盾心情中渡日,就連醫護人員面對病患時,亦不知是要「留或溜」,真教人難以抉擇,不知如何是好!

面臨二十一世紀的這一場大浩劫,似乎可以從路加福音二十一章10-11節所載的訓示:「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地要大大震動,多處必有饑荒、瘟疫,又有可怕的異象和大神蹟,從天上顯現。」嗅到耶穌要再來臨的預兆。有鑑於此,我們實需從信仰的角度,反思SARS對人類的衝擊,並在恐慌中尋求倚靠。

一.SARS的恐慌

自從「世界衛生組織」(WHO)於2003年3月15日發佈「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簡稱SARS後,(日本人稱之為「新型肺炎」﹔中國稱「非典型肺炎」)全球各地皆陸續傳出疫情,也有許多人因而死亡。3月17日當天,世界衛生組織表示:「目前有報告病例的地區包括中國、香港、越南、新加坡、菲律賓、泰國、印尼、加拿大。」當時的台灣尚未傳出疫情,然在幾天之後,台灣仍無法「倖免於難」,SARS病毒透過飛機和各種管道進入到台灣,使得台灣陷入一片恐慌,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每聽到有人在公共場所或電梯裡咳嗽,所有的人幾乎都會暫時停止呼吸,並將目光轉向咳嗽者,深怕被感染到SARS,使得想要咳嗽的人,只好一忍再忍,怕咳嗽聲一起,會遭來異樣的眼光。

據台灣疾病管制局的報導,SARS可能是由一種不明的濾過性病毒感染所引起(疑屬副黏液病毒家族)。其特點為發生瀰漫性肺炎及呼吸衰竭,較過去醫學所熟知,由病毒、細菌所引起的傳統性肺炎來得嚴重,因此世界衛生組織暫時將之命名為「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罹患此症者,會出現一連串的頭痛、骨頭酸痛、發冷、肌肉僵硬、食慾不振、身體不適、意識紊亂、皮疹及腹瀉。有百分之四的死亡機率。

SARS成了普世性的「瘟疫」後,美國疾病防疫管制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DC)表示:目前並沒有任何有效藥物可以治療,像這樣無藥可醫的傳染疾病,在未來很可能越來越多。

曾獲得1956年諾貝爾醫學獎的遺傳及微生物學家李德博格(Joshua Lederberg)見到SARS疫情的猖獗,乃語重心長的表示:「因為病原體的變異,加上人類旅行頻繁,會使得許多傳染病呈現的形態超乎過去研究的理解,也使得原先發展出的疫苗失去作用。因此,這一波SARS所帶來的恐慌,很難不讓人緊張。」事實上,早在1996和1997年間,李德博格就已經在其所發表的論文中,預言將有一場肺炎的大流行,當時,他就不斷的提醒美國政府和全球醫療防疫系統要注意未來很可能出現的更多傳染病。他甚至大聲疾呼:「當人類面對微生物世界的力量必須謙虛,要對抗全球性傳染病,不單是靠藥物,更重要的是國家與國家之間必須合作、富國幫助窮國,而漠視才會帶來最大的災難。」果然不出他所料,普世人類在SARS的肆虐下,連醫學界也莫可奈何!可悲的是,中國當局就是在漠視和隱瞞的情況下,使得病情快速蔓延,造成人類的恐慌與浩劫!

二.瘟疫與人

因著SARS的侵襲,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及其所產生的相對結果,從流行病史學家威廉.麥克尼爾(William H. McNeill)就史學和流行病學的觀點所著之《瘟疫與人》(Plagues and Peoples)一書中,可以清楚明白,人類歷史曾遭遇過鼠疫、天花、霍亂、傷寒、瘧疾、流感等瘟疫的侵襲,導致無數人死亡。諸如:十四世紀的歐洲爆發黑死病,奪走了二千多萬人的性命,幾乎將近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十六世紀隨著殖民主義的興起,西班牙士兵將天花帶到墨西哥,死亡的人不計其數;二十世紀初的1918年,又從西班牙爆發出嚴重的流行性感冒,短短的半年內,全球有數十萬人因而死亡。

二十世紀中葉起,醫藥的發展突飛猛進,基因工程的研究也成效卓著,醫學界還因此聲稱人類已克服了許多致命性的細菌和濾過性病毒。1979年,美國公共衛生局局長威廉史特華(William Stewart),眼見人類醫學的進步,乃信誓旦旦的指出:「此時,該是傳染性疾病終止的時候了。」「我們可以放心把傳染病學的書闔上了。」但事與願違,來勢洶洶的愛滋病毒、炭疽病毒、伊波拉病毒、腸病毒等新病毒一波波的出現,顯示出,醫學科技雖「道高一尺」,但新型病毒卻「魔高一丈」。有鑑於此,傳染病學的書不但不能闔上,未來所需面對的功課比起先前必定會更大、更棘手。難怪美國著名外科醫學教授兼醫學史權威的攝文努藍醫師(Dr. Sherwin Nuland),在其所著的《我們如何死亡》(How We Die)一書中,無奈的感嘆道:「醫藥界認為克服傳染性疾病是可能實現的說法,卻已成為幻想。」

當新型病毒於人間逐漸蔓延、橫行時,人類往往對於真正的原因一無所知,遑論病毒的來源和治療方法了!在防疫與醫藥發明速度始終趕不上病毒傳播之快的情況下,病毒以鯨吞蠶食的速度,一個部落、一個城邦、一個國家,乃至於對一個文明的「消滅」。威廉.麥格尼爾在書中例舉:羅馬帝國之所以自公元二世紀起,走向衰弱的道路,並非統治者的無能或其他政治因素,而是因出現不知名的瘟疫,致使人口大量死亡,令帝國在無法維持下去的情況下,只得邁向滅亡之路。麥格尼爾還指出,中南美洲之阿玆特克帝國的瓦解,並非被西班牙人的船堅砲利所敗,而是受到天花病毒的侵襲,端見病毒的殺傷力,遠比武力來得大。

在SARS的肆虐下,有人不諱言的指出:「人類一千年的演化成果,細菌只要一天就可趕上,然而病毒還比細菌的傳播速度速度更快。被稱為WARS的美伊大戰,顯然不如名為SARS的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更令全世界恐慌。WARS(戰爭)尚可沙盤推演,但從天而降的SARS,似乎充滿未知。」因此,二十一世紀的戰爭,是人類與微生物的戰爭,未來,我們勢必會有更多的硬仗要打!

三.希望的倚靠

面對這股可怕的世界性瘟疫,讓人想起耶穌在傳福音的過程中,向眾人訴說「基督再臨的預兆」(世界末日)時,所提到的一段訓示:「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地要大大震動,多處必有饑荒、瘟疫,又有可怕的異象和大神蹟,從天上顯現。」(路加福音二十一章10-11節)從耶穌所指祂要再臨的教訓中得以明白,戰爭、地震、飢荒、瘟疫(如SARS、AIDS、腸病毒等)是一種徵兆。耶穌提出這樣的訓示,對於人類而言,並非恐慌或完全的絕望,反而是給予人再次儆醒的機會。我們實不必因這些天災人禍的發生而驚惶失措,反而要藉此機會加以反省,人類為何會遭遇這樣的苦難。

儘管到目前為止,醫學界仍無法在一時之間對SARS提出有效的解決之道,有鑑於此,我們得回到上帝的面前尋求祂的幫助。常言道:「能解決的事,不必去擔心;不能解決的事,擔心也沒用。」許多時候,我們真的無法解釋,上帝為何會讓這樣的苦難發生在人類身上。當然,對於信靠上帝的人,無法解釋並不代表絕望,也並非是無奈,反而可以讓人藉此更加明白人類的軟弱和有限,上帝才是一切的掌權者。在患難之中,我們可以從那全能者的上帝身上,享受到心靈的平安。因為人類的盡頭,正是上帝的開始。

詩篇四十六篇1-3節告訴我們:「神是我們的避難所,是我們的力量,是我們在患難中隨時的幫助。所以,地雖改變,山雖搖動到海心,其中的水雖匉訇翻騰,山雖因海漲而戰抖,我們也不害怕。」詩人深信屬上帝的百姓,無論經歷任何動亂或危機,上帝必定與他們同在。詩人如此堅定的信仰體驗,著實給予我們相當大的幫助。

又詩篇九十一篇1-13節記載:「住在至高者隱密處的,必住在全能者的蔭下。我要論到耶和華說,他是我的避難所,是我的山寨,是我的神,是我所倚靠的。他必救你脫離捕鳥人的網羅和毒害的瘟疫。他必用自己的翎毛遮蔽你;你要投靠在他的翅膀底下;他的誠實是大小的盾牌。你必不怕黑夜的驚駭,或是白日飛的箭;也不怕黑夜行的瘟疫,或是午間滅人的毒病。雖有千人仆倒在你旁邊,萬人仆倒在你右邊,這災卻不得臨近你。你惟親眼觀看,見惡人遭報。耶和華是我的避難所;你已將至高者當你的居所,禍患必不臨到你,災害也不挨近你的帳棚。因他要為你吩咐他的使者,在你行的一切道路上保護你。他們要用手托著你,免得你的腳碰在石頭上。你要踹在獅子和虺蛇的身上,踐踏少壯獅子和大蛇。神說,因為他專心愛我,我就要搭救他;因為他知道我的名,我要把他安置在高處。他若求告我,我就應允他;他在急難中,我要與他同在;我要搭救他,使他尊貴。我要使他足享長壽,將我的救恩顯明給他。」詩人藉此訴說,敬愛耶和華的人必蒙祂保護,雖然人生在世可能遭遇危險和各種毒害的瘟疫,但信靠和敬愛耶和華的人有祂作為避難所,必能安然渡過。因耶和華應許保護敬愛祂的人,許諾對敬愛祂的人加以保護和照顧,端賴我們是否全心倚靠祂。

結語

SARS疫情在台灣陸續傳出後,有一駐守在和平醫院的護士,見到媒體毫無理性的炒作時,有感而發的寫了一封呼籲信給所有的台灣人,信中提到說:「在疫苗還未研發出來之前,我們人類老祖先早就給我們解藥了,那就是智慧、信心、以及與病毒同步進化的免疫能力,人類歷史上歷經黑死病、天花、痲瘋、甚至愛滋病而未滅絕,靠的就是這幾樣簡單的東西。SARS並不恐怖,恐怖的是人類自己本身的貪婪、軟弱、自私、怪罪他人所衍生出來的災害。」從這封信件的字裡行間中,我們的確可以見到人性恐慌心態黑暗面的根源。

面對SARS所帶來的恐慌,願我們一起學習上述詩人那信心的倚靠,在上帝面前謙卑的禱告,求上帝憐憫,帶給我們智慧、勇氣、信心和愛心,因禱告不是信徒面對災難無計可施的最後一步,而是我們倚靠上帝應該有的信仰表現。也願我們在這次的世紀瘟疫中,省思香港楊鍾祿牧師的這段話:「在我們力所能及的事上盡力而為;在超越我們的能力以外之事,我們信靠神;若須面對死亡,我們仍可以一顆感恩之心對神說:『是的,我感謝你,因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不要恐慌,不要被SARS擊倒,因上帝是我們的倚靠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