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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 — 戴智彰牧師

  • 戴智彰牧師

聖經:馬可福音六章45-52節  

◎前言

在聖經福音書(可6:45-52;太14:22-33;約6:16-21)記載一件特別的事,在一個夜裡,門徒的船已經開到湖中,耶穌還自己一個人留在岸上。他看見門徒搖船非常辛苦,因為船逆著風走。天快亮的時候,耶穌在湖上朝著他們走來,想要從他們旁邊走過去。他們看見他在水上走,以為是鬼魂,就都驚喊起來;因為他們看見他,都非常驚慌。耶穌立刻對他們說:「放心吧,是我,不要怕!」

門徒看來像是驚弓之鳥,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把耶穌當成「鬼怪」?不是耶穌像「鬼」,而是門徒「心中有鬼」。因為,他們的心裡不平安;他們在黑暗中經歷整夜風浪,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害怕」使他們更難以面對惡劣的情境。

後來,耶穌立刻對他們說:「放心吧,是我,不要怕!」於是他上了船,和他們在一起,風就停了。

這件聖經的記載,對你有何啟示呢?什麼是你的「惡夜」、「風浪」與「鬼怪」?

◎面對挑戰的恐懼

「畫地自限」是許多人共同的問題。它阻礙人們發掘自我價值,阻礙人們走出自己的路。在人們尚未真正了解自己之前,它就給人最充分的藉口──「我不會」。在彼得雷諾茲(Peter H. Reynolds, 2003)的《點》(The Dot)繪本裡說了一小女生葳葳的故事──

畫圖課結束了,葳葳卻還是無法離開。她的圖畫紙是空白的。

葳葳的老師,低頭瞧著那張白紙。她說:「啊,暴風雪裡有一隻北極熊!」

「真-好-笑!」葳葳說,「我就是不會畫圖呀!」

老師笑著說:「你就畫個幾筆,看他最後會變成什麼。」

葳葳抓起一枝筆,用力在紙上點了一下。「喏!」

老師拿起紙來,仔細的研究。「嗯…..」

她把紙推到葳葳面前,輕聲說:「請簽名。」

葳葳想了想:「好吧,雖然我不會畫圖,但是我會簽名。」

一星期後,葳葳走進美術教室,看見老師座位上方掛著一個東西,她大吃一驚。那是她畫的小點點!還配上了漩渦形狀的金色畫框!

「嗯!我可以畫得更好!」

她打開從來沒用過的水彩盒,開始工作。

葳葳畫個不停。黃色的點點。綠色的點點。紅色的點點。藍色的點點。

她還發現,把紅色加藍色,竟然可以畫出紫色的點點。葳葳不停的實驗,畫出各種顏色的小點點。
「既然我畫得出小點點,那我一定也可以畫出大點點。」葳葳用更大的畫筆,在更大的畫紙上揮灑色彩,畫出了許多大點點。

葳葳甚至還用留白的方式變出一個大點點。

幾個星期後,學校的畫展上,葳葳畫的那些點點非常轟動。

葳葳發現一個小男生抬頭盯著她看。他說:「你真是一個偉大的畫家!希望我也會畫圖。」葳葳說:「你絕對沒問題!」「我?不可能!我連用尺畫直線都不會!」

葳葳笑了。她遞給小男生一張白紙。「畫給我看看。」小男生畫線的時候,不停的發抖。

葳葳仔細瞧著那條歪歪扭扭的線,然後說……「請簽名!」

我們常以「我不會」或「不可能」作為自己嘗試改變的藉口,用「軟弱」來看待自己。但耶和華卻希望祂的百姓剛強。「你們要使軟弱的手堅壯,無力的膝穩固。對膽怯的人說:你們要剛強,不要懼怕。」(賽35:3-4a)

祈求大能的主給你信心與力量,不要害怕去嘗試,不要害怕開始的第一步。因為我們的神就像先知耶利米所說的:「主耶和華啊,你曾用大能和伸出來的膀臂創造天地,在你沒有難成的事。」(耶32:17)

◎面對生命的恐懼

《不帶錢去旅行》(The Kindness of Stranger, 1999)的作者麥克英泰爾(Mike McIntyre)是一位記者,每天過著平凡的上班族生活。三十七歲那年下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放棄他薪水優渥的記者工作,把身上僅有的三塊多美元捐給街角的流浪漢,只帶了乾淨的內衣褲,決定由加州靠搭便車與好心的陌生人的協助,橫越美國。

麥克這樣的決定要從1994年某個午後說起。那天下午,他「忽然」哭了,因為他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有人通知我今天死期到了,我會後悔嗎?答案竟是那麼的肯定。雖然他有好工作、美麗的女友、親友和樂,他發現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下過什麼賭注,平順的人生從沒有任何起伏。他為了自己懦弱的上半生而哭。於是,他選擇美國東岸北卡羅萊納州的「恐怖角」(Cape Fear)為最終目的地,藉以象徵他征服生命中所有恐懼的決心。

從西岸到東岸,橫越14個州、6千700公里,約台灣全長的17倍距離,但他沒帶一毛錢,在旅途中也不接受金錢的捐助,他只接受食物、便車和睡覺的地方。

決定出發前,面對即將要離開的熟悉環境,他感到恐懼。「我穿上襪子和走遠路的靴子時,看到了鐘面上閃著的數字,那感覺,好像是要赴刑場。」事實上,恐懼一直是他生命的陰影,而他這趟身無分文的心靈之旅最主要目的,就是克服自己的恐懼。

途中,他曾在雷雨交加中睡在潮溼的睡袋裡、也遇到幾個使他心驚膽戰的人、也曾在遊民之家以打工換取住宿、住過幾個破碎家庭、碰到不少患有精神疾病的好心人,最後,他終於來到恐怖角。在旅程中,他搭了82趟便車、78頓餐,就是不踫一毛錢。途中遇到剛出獄的人、游民、牧師、賣毒品的人…。6個星期的旅途結束後,他在《不帶錢去旅行》一書中寫下:「我知道,自己永遠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我。」

或許有人認為真是「無聊」,沒事找事,但對麥克來說,這場艱辛的旅程,使他面對自己的恐懼,對自己的生命有更高的評價。

其實,恐怖角並不恐怖,原來「恐怖角」這個名稱,是由一位十六世紀的探險家取的,本來叫「Cape Faire」,被訛寫為「Cape Fear」,只是一個失誤。

麥克英泰爾明白「恐懼生命」是不當的,正如恐佈角的地名一般。他說:「這名字的不當,就像我自己的恐懼一樣。我現在明白自己一直害怕做錯事,我最大的恥辱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恐懼生命。」

或許,我們自覺是軟弱的人,對多變的世界感到恐懼與不安。但應許以色列有平安的上帝,也要應許你。在聖經以賽亞書,上帝藉著先知宣告:「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 神。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我必用我公義的右手扶持你。凡向你發怒的必都抱愧蒙羞;與你相爭的必如無有,並要滅亡。與你爭競的,你要找他們也找不著;與你爭戰的必如無有,成為虛無。因為我耶和華─你的 神必攙扶你的右手,對你說:不要害怕!我必幫助你。」(賽41:10-13)

◎面對死蔭之地的恐懼

在偶然的機會被特別標題「比陽光燦爛的女孩」所吸引,進而在文章中認識了一個特別的女孩──陳子衿,她是《不理會太陽的向日葵》一書的作者。綽號『踢翻你』(Tiffany),1978年生,華梵大學外文系畢業。

7歲罹患罕見的『右腸骨纖維化』,進行第一次手術。9歲腳疾復發,進行第二次手術。11歲又進行第三次手術。13歲時最親愛的父親過世。14歲,醫生對腳疾束手無策,開始依賴止痛藥過生活。

22歲大學畢業,就讀教育學程,發現右邊臀部逐漸腫大。23歲時右臀腫得幾乎爆開,在榮總開刀切除了右骨盆,由於大量失血將血庫的血用光,危急之際,幸好120位華梵大學的師生們趕來捐血30000C.C.,才得以挽回一命。

隨後醫生宣布她罹患了第一個癌症「惡性骨肉瘤」,開始接受化療。24歲切除了肝臟的左葉。

25歲,醫生又宣布她罹患了第二個癌症「膽管癌」,並可能活不過30歲。2004年4月29日,醫生診斷癌細胞又在腰椎附近復發,並已大幅擴散,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子衿始終沒有放棄。

2003年10月23日,她寫著──
在我查閱完有關於「膽管癌」的資料後,赫然發現自己辛苦的帶著病痛撐了一輩子,卻落得可能活不過30歲的悲慘命運,我一邊想一邊辛酸地流著眼淚,一邊心痛地寫下了<全新的開始>,寄給我親愛的朋友們。

……切除的肝臟經化驗後,
證實為『膽管癌』,
所以我又多了一個癌症,
又多了一張重大傷病卡,
不知道收集到兩張可以向健保局兌換什麼獎品?
嘿嘿~嘿嘿。
生命真是無常的一件事,
我相信大家一定都有很多煩惱,
工作上的、學業上的、愛情、婚姻……等等,
而我最大的煩惱就是健康,
因為我失去了健康,
卻同時免除了工作、學業、愛情、婚姻等困擾。
因為我不能上班、不能上學、愛我的人走了、沒人愛也不用煩惱結婚,
你問我難過嗎?廢話~~我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希望醒來以後,
我是一個忙碌的實習老師,每天被學生折磨得團團轉,
被主任罵、被別的老師欺負仍然高興的笑呵呵。
我希望醒來以後,
我有一雙飛毛腿,可以嘗試與風追逐的滋味。
當然,人生不是一場夢,
我知道,我很多的夢想並不會有實現的一天,
在血淚交織中,我努力的爬起來,
用力的以我微小的力量,
讓我的生命發光發熱……

今年二十七歲的子衿說,她經歷過大多數會自殺的人都可能經歷過的事,失戀、失去健康、沒有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得麻煩家人照顧她,家中又有經濟問題,而且在化療時或治療癌症時又得遭受極大的痛苦,另外,醫生說她極有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很多人在遭遇重大變故,生命失去原有的品質時,難免輕生的念頭,久病厭世的事時有所聞,甚至希望自己從未出生過。聖經在約伯記裡,約伯在他人生最低潮時,他也曾抱怨:「你為何使我出母胎呢?不如我當時氣絕,無人得見我;這樣,就如沒有我一般,一出母胎就被送入墳墓。」(伯10:18-19)他希望上帝多寬待他一些,「我的日子不是甚少嗎?求你停手寬容我,叫我在往而不返之先─就是往黑暗和死蔭之地以先─可以稍得暢快。」(伯10:20)

表面樂觀的子衿,不是沒有輕生的念頭,然而她曾與上帝立約,她要用她的生命去關懷其他的人。每當在最低潮時,她都會記得華梵大學教育學程老師陳嘉成告訴她的一句話:「當你躺在地上的時候,你就不用擔心你會被打倒,因為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所以,子衿在學校演講時鼓勵學弟妹,在任何糟糕的時候,一定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再努力的試試看,因為即使失敗了,也不會更糟了。子衿也勉勵大家,要對自己有自信,要愛自己,也要開始勇敢的去實現夢想,因為正如《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書中提到的:「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時,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她用生命完成《不理會太陽的向日葵》一書,就是最好的例子。

子衿說,她最深刻的體認是:「明天不一定會更好,但是更好的明天一定會來。」我想正是這種盼望幫助她度過每個痛苦的時刻,讓她堅強地面對每一次考驗。就像保羅所說:「所以,我們不喪膽。外體雖然毀壞,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我們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為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乃是顧念所不見的;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所不見的是永遠的。」(林後4:16-18)

◎結論

生命中有許多事我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我們也不因此就放棄人生。或許我們可以把它想成是上帝給人不同的功課,要我們去完成它。相信每個人生都是特別的,也都各有上帝的旨意在其中。可能你我永遠都不明白人生為何如此,但不要因此而放棄屬於自己的人生,甚至害怕去經歷它。耶穌說:「你們放心!是我,不要怕!」(可6:50)在到達「彼岸」之前,雖然風大浪高,但祂都在我們船上,我們就不害怕。因為耶穌「到他們那裏,上了船,風就住了」(可6:51)。

牛頓(Isaac Newton, 1642-1727)晚年也成為基督徒,許多人很不能理解。一個科學家,實事求是的代表人物,竟也會將自己委身在信仰之中!牛頓的回答值得我們思考:「當你探究了世間所有的規則與宇宙運行的奧妙時,你很難不去相信這一切是由一個更高的主宰所掌握著。這時候,你自然會同意上帝的存在。」

今天,上帝不只是存在,而且你我的生命都有上帝的同在。怕什麼!勇敢地完成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