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
路得記三章1-5節
路得的婆婆拿娥米對她說:「女兒啊,我不該為你找個歸宿,使你享福嗎? 2 你與波阿斯的女僕常在一處,現在,波阿斯不是我們的親人嗎?看哪,他今夜將在禾場簸大麥。 3 你要沐浴抹膏,穿上外衣,下到禾場,一直到那人吃喝完了,都不要讓他認出你來。 4 他躺下的時候,你看準他躺臥的地方,就進去掀露他的腳,躺臥在那裏,他必告訴你所當做的事。」 5 路得說:「凡你所吩咐我的,我必遵行。」
10-11節
10 波阿斯說:「女兒啊,願你蒙耶和華賜福。你後來的忠誠比先前的更美,因為無論貧富的年輕人,你都沒有跟從。 11 女兒啊,現在不要懼怕,凡你所說的,我必為你做,因為我城裏的百姓都知道你是個賢德的女子。
引言
基督徒和猶太人敬拜同一位至高、至聖、全能的上帝,但是他們所讀的聖經不大相同。儘管如此基督徒和猶太人透過路得記卻有合一之處。就是不論基督徒或猶太人,都很喜愛路得記這個聖經故事。為什麼?因為路得記讓人看見一幕彷彿童話故事般的圓滿結局,「他們全家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此外,路得記的故事雖然發生在士師時代,卻和充滿戰爭威脅、國家民族之間敵對、相殺,風俗道德敗壞的士師記大不相同。反觀路得記像是在一個理想的社區裡,理想國一般的情境故事。婆媳之間有忠誠的愛,在和諧相處的社區裡,人們以友善的態度相待,社區為著共同關心的事有了美好結局之後,互相歡喜、慶賀。路得記帶來的合一,是普世的價值。也就是幸福美滿的家庭,和上帝的心意是要我們對社區有關懷的行動。
正典經文背景
不過,路得記在聖經裡面的順序,基督教聖經和希伯來文聖經也有不同。基督教舊約聖經將路得記排在士師記後面,這是按照時間性。希伯來文聖經中,路得記分為五卷/五個部分,有不同抄本安插不同的順序。猶太人通常在收穫的節期讀路得記,就是五旬節(利未記23:15-21;民數記28:26-31)。因為路得記和收成的季節有關,例如:路得記第一章最後說,「她們到了伯利恆,正是開始收割大麥的時候。」(得1:22和合2010)
在五旬節時,基督徒慶祝什麼節期?是聖靈降臨節。今年的聖靈降臨節就在6月8日。
寫作用意:社群對外人的觀感
聖經學者在研究路得記的時候,也遇到一些無法合一的難題。比如,寫作時間,作者,寫作用意。至今聖經學者對這些問題都還沒有共同的結論。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可以從這個故事學習到的功課。傳統上聖經學者建議的觀點是,路得記提醒我們「關心社群中對外人的觀感」。
社群對外人的觀感,有可能是友善、親切,或是忽略、輕視。態度上是接納、歡迎,還是排斥甚至有厭惡感。記得大概在我讀高中的時候,我的爸爸去青年會(YMCA)申請作為住宿家庭,提供給來台灣遊學的外國人。不多久,就分配了一位挪威的女性大學生來家裡住。為讓她入境隨俗,也幫她取了一個中文名字-欣怡。剛來兩天之後,她外出,我的媽媽想說進去打掃一下。沒想到一開門是一股撲鼻,令人難以忍受的汗臭味。因為那時正是炎熱的8月天。我的媽媽等欣怡回來,就提醒她,需要天天洗衣服。欣怡似乎是停頓了一下,才回答說,她在挪威的習慣是一星期洗一次衣服。但是這樣的洗衣習慣,在台灣三天就不行了。又如,在新加坡時常常有人問我,「妳吃臭豆腐嗎?」我想,臭豆腐是從小吃到大,很平常普通的小吃啊!但是,很多新加坡人都怕臭豆腐的味道。反過來,我最怕榴槤的味道,他們卻視為天上人間的極品美味。簡單的生活習性在不同的國家各自大不相同,但若要共處需要有所調整。
以路得記第一章為例子,以利米勒從猶大的伯利恆帶着妻兒舉家遷移到摩押地寄居。後來,他的兩個兒子也都娶了摩押的女子。從娥珥巴和路得的觀點而言,她們是摩押的人,她們的家庭若沒有對外國人抱持開放、友善的態度,怎麽可能和從伯利恆來的猶大外國人結為親家?娥珥巴和路得的家庭認同和外國人成為一家人。就像很多台灣人去外國發展之後,也和當地人締結婚姻。路得記的故事發展下去,路得跟隨婆婆拿娥米回到伯利恆。除了對婆婆忠誠、順服的愛,若不是懷著對異族文化的接納、認同,怎麽有可能來跟隨?!
路得記除了提醒我們「關心社群中對外人的觀感」,從今天所讀的經文,我以兩個重點跟大家一起思考,用行動來成為社區的祝福。
一、用行動來關心別人的幸福
第三章經文的開始,路得的婆婆拿娥米對她說:「女兒啊,我不該為妳找個歸宿,使妳享福嗎?」(得3:1和合2010)台語聖經說,「尋一個好的歸屬,互你有家己的家」。
拿娥米似乎感覺婆媳這樣的生活,對路得來說還不夠幸福美滿。她關心依路得的年齡應該有一個更好的歸宿,有屬於自己的家,而不是一輩子守寡跟著她。她想到波阿斯是大財主,是她的丈夫以利米勒的親族。按照猶太人近親義務的風俗,她為路得設想一個可以保障她以後生活的計畫。拿娥米並沒有為了保障自己未來的生活,而想要路得侍奉自己到終老。反倒她為了路得的幸福,想出一個行動的計畫。這就是路得記裡面一個重要的主題,用行動來關心別人的利益、幸福。關心的行動是為別人設想,安排妥當的做法或計畫。從第三章2-4節,我們看到拿娥米交代路得要怎樣去做。這個計畫是合法、可行,但是也要冒險。路得回應表示願意接受,婆婆為她所設想的計畫,也沒有以自己是摩押人的習俗或想法去質疑。
路得說:「凡你所吩咐我的,我必遵行。」(得3:5)
故事按照計劃發展,當波阿斯驚奇地看到路得來尋求他的遮蓋時,路得說,「請你用外衫來蓋你的女婢,致蔭我,因為你是阮的至親,有義務延續阮的世系。」(得3:9現代台語2021)
「請你用你衣服的邊來遮蓋你的使女,因為你是可以贖我產業的至親。」(得3:9和合2010)
從華、台語的經文裡,我們可以看到至親的義務有兩件事情,贖地和延續後代。為了延續後代娶近親的規定,在舊約只記載在申命記25章裡,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在創世記38章裡提到。
一個特別的說法是路得向波阿斯提出一個要求,「請你用外衫來蓋你的女婢,致蔭我」用外衫來蓋,很明顯的是象徵性的表達。希伯來文的外衫或譯為斗篷,字面上的意義是指飛鳥的「翅膀」。路得的這個說法有兩層意思,在當時的人聽起來,知道指的是婚約的意思。另外,波阿斯先前說過,上帝的翅膀要成為路得的庇護。
「願耶和華照你所行的報償你。你來投靠在耶和華-以色列上帝的翅膀下,願你滿得祂的報償。」(得2:12)
意思是,路得邀請波阿斯實現之前,為她祝福的事。透過娶她為妻的行動,使路得在上帝的翅膀下得到庇護的報賞。
波阿斯的反應如何?我們可以從他的回答,看出他接受路得的邀請。波阿斯說,「女兒啊,願妳蒙耶和華賜福」(得3:10)同時也肯定、讚美她的品行,現在所表現的忠誠比以前更大;「妳後來的忠誠比先前的更美,因為無論貧富的年輕人,妳都沒有跟從。」(得3:10)波阿斯在這裡稱許路得的品行是,儼然她並沒有隨便在伯利恆找自己喜愛的對象。或說以摩押人的風俗路得其實也不需要等婆婆的至親,為了延續世系後代的義務來娶她。然而事實上是她願意入境隨俗,順服婆婆以猶太人的風俗為她所做的安排。
二、人的行動達成上主的祝福
接著波阿斯所表現的行動,說出路得記另外一個中心的主題,就是透過人的行動來達成上主的祝福,為未來的社群帶來更豐盛、喜樂的生活。路得記第三章的結束是,路得回去和拿娥米一起等候波阿斯接下來會採取的行動。第四章一開始描述波阿斯的行動。他邀請一位也是他們的近親,有義務可以贖拿娥米的產業、娶路得。又請來十位長老做見證。在這個正式、合法的場面中確定,這位近親雖然有意願要贖地可是並不想娶路得。所以將贖地、娶親的義務轉給波阿斯。經過這個過程,經文第十三節報告出這個圓滿的結局,就是「波阿斯娶了路得為妻」。
很有趣的是,接續的場景好像回到第一章,伯利恆社區的婦女和拿娥米對話的一幕。第四章14-16節,透過這群婦女所說的話,見證上帝奇秒的作為。耶和華-神賞賜給拿娥米的並不是苦情,災難,而是意想不到、超乎預料的恩典。阿嬤帶孫子的畫面,讓伯利恆社區的婦女,說出上帝的祝福是,「他必振奮你的精神,奉養你的晚年」拿娥米關心路得所設想安排的計畫,也得到上帝的報賞。拿娥米不僅用行動來關心別人的幸福,也因她的行動達成上主的祝福。
結論:移動的人生,開闊的境界,關心的行動
路得記很大部份的內容顯出這卷書的一個特色,描寫如何幫助、解決社會邊緣人所遭遇的困境。在饑荒、死亡,匱乏的過程中,以社區的力量來幫助她們經歷轉變。
再一次讀路得記一個最大的感受,首先是「移動的人生」。相信我們許多人也都體驗自己人生中的移動。基督徒人生最大的移動典範就是,耶穌基督從天降生在世間,也展現謙卑向下移動的生命。當我們把眼光從聖經的世界移來德生附近的社區,不知我們看到什麼?
最近我在設於教會五樓的心智健康據點,透過有唱懷舊老歌,謝貴恩執事講老歌的故事,以及唱恩典祝福的詩歌和他們互動。希望讓長輩們較有活力,增加元氣。這些長輩要有移動,容易嗎?起先他們都是靜靜地畫圖,當據點的老師請他們放下筆,轉身過來,他們有不同的反應。有的人一動也不動,有人抬起頭看我們一下。有人繼續低頭,在畫紙上著色、有人看報紙。過了好一會,聽到我們唱歌、說故事、講話,不動的人開始慢慢轉過身來,我也能聽到比較大聲的歌唱。最近的這一次,當我帶他們唱「主賜福如春雨」他們竟然也可以舉起手來擺動。結束時,我說下個月再見,有人回應,一個月才一次啊!那時我心裡想,如果有更多同工投入,就有可能更多去分享上帝的愛和喜樂。
移動帶來開闊,開闊我們的經驗。經驗會成為我們心靈新的元素。要如何讓這些新的元素不斷成為正面的力量,就是我們常常說的凡事感恩。要成為社區的祝福,我們需要移動,也需要開闊。
上帝非常祝福德生教會,能夠有很多資源、人力投入在發展多元的社區事工。其中有按照年齡的彩虹兒童生命教育、兒童的快樂週末營、松年大學。也有不同性質的事工,有借場地設置的心智健康中心據點。在聖誕的節期、暑假期間,我們還有精心設計的活動。讓社區朋友走進我們當中,或我們走出去接觸社區的朋友。
台灣這塊美麗島,從過去到現在,歷史上因為政治、經濟、宗教的因素,我們有機會接觸外國人。到現在新的處境,上帝繼續在開闊台灣人的生活經驗。等待我們投入的行動。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參與,放在上帝的計畫裡面,主奇妙的恩典、超越人所想像的,小小的關懷行動會成為社區大大的祝福。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