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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再造人為之惡的記號(一) — 胡忠銘牧師

  • 胡忠銘牧師

經文:詩篇三十七篇37節;雅各書三章16-18節

前言:
在哲學的領域裡,有「自然的惡」(Natural Evil)與「人為的惡」(Human Evil)兩個重要詞句。前者乃指自然界所產生的惡事,如:地震、颱風、洪水、旱災、病蟲害等;後者則為人類的自私、貪婪、嫉妒、怨恨、爭權、奪利所發生的各種惡事,如:毀謗、傷害、戰爭、暴力、燒、殺、擄、掠、破壞環境等,當然這也包含著人為不當的衛生習慣和性行為所引發的各種疾病。綜觀歷史,人類的悲劇幾乎都是因為這兩種「惡」的產生所導致。這些「壞事」的產生,乃在證明聖經的忠告:「在何處有嫉妒、紛爭,就在何處有擾亂和各樣的壞事。」(雅各書三章16節)有鑑於此,本文將引用聖經所說的「壞事」之訓示,及哲學上所論述的「惡」,以「勿再造人為之惡的記號」為題,藉此呼籲人類多加三思,千萬勿爆發戰爭,更不要在戰爭之後,才又想到要建造和平紀念碑作為警惕,昭告世人戰爭的可怕,若是如此,和平紀念碑之類的東西,有何意義可言?

一.人為之惡的記號
人類因為戰爭所留下的遺跡,以及戰後所建造的和平紀念碑,可謂多得無法勝數,雖是如此,人類還是「教不乖」、「打不驚」,戰爭一再地發生,似乎永不止息!這種人為的惡,不知何時能了?

1980年在金門最前線的二膽島當兵時,島上有一個堆放軍用品的廢棄據點,聽老兵說,這個據點本有官兵駐守,因多年前遭中共兩棲蛙人上岸摸哨,殺死據點內的官兵後而廢棄,老兵還特別忠告新兵,沒事最好少靠近,免得碰到「壞東西」。駐紮在二膽島的四個月期間,每行經此據點,心中常感到毛毛的,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總會忍不住的睜大眼睛去看它,畢竟這是一個因戰爭所產生的「記號」,不多望它一眼真的很難。四個月後,移防到小金門和大金門近一年的期間裡,除了看到更多的廢棄碉堡外,還見到了許多因戰爭所留下來供人憑弔的紀念遺跡,教人感觸良多!

1989年在英國伯明罕大學Selly Oak學院讀書期間,我曾多次前往離伯明罕市區北邊約十五分鐘火車車程的Coventry參觀,因當地有一座1941年二次大戰時,被德國空軍用Luftwaffe bombs「魯瓦菲炸彈」所炸毀的Coventry Cathedral「大教堂」。個人之所以常去參觀,除了藉此消除思鄉之苦外,還是因為被炸毀之後的教堂,仍保留著被炸之時的殘破景象。雖在被毀的禮拜堂旁邊,已經於1962年5月2日重新建蓋了另一座新的大教堂,然最令人難以忘懷的,莫過於那殘破不堪的大教堂正前方之牆壁上所刻的〝FATHER FORGIVE〞(父阿 赦免)這兩個字,字面的意義除了認罪和祈求上帝的赦免外,同時也在提醒後世子孫要牢記戰爭的可怕,勿讓戰爭的悲劇繼續發生!

1990年暑假,在英完成學業回台之前,我曾和內人及大女兒前往位於蘇格蘭的聖安篤思,參觀自1160年起造到1318年,計158年才竣工的天主教Andrews Cathedral「安篤思大教堂」。該教堂曾是當地最大,最美的禮拜堂,卻於1559年宗教改革期間,因著新教與舊教間的戰爭而毀於一旦。如今,所見到的,只剩戰後所留下來的廢墟,看完之後,心中頗為沈重!這項悲劇的發生,乃起因於蘇格蘭的新教領袖約翰諾克斯(John Knox, 1505-1572)為對抗羅馬天主教,而時常與擁護天主教,被稱為血腥瑪莉(Mary Queen of Scots. 1542-1587)的女皇發生正面衝突,導致女皇下令要殺他,新教人士憤而帶人燒毀這座天主教大教堂。

2001年藉著到德國出差的機會,在柏林市中心又見到了一座二次大戰時被炸毀,名為The Kaiser-Wilhelm-Gedachtnis-Kirche的大教堂廢墟,參觀之後,我才明白,這和英國Coventry的大教堂一樣,都是被刻意保留下來的戰爭遺跡。所不同的是,前者被德國空軍所炸;後者則是於1943年為英國空軍所毀。然而英德兩國之所以會分別保存被炸毀禮拜堂的殘骸,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以此為記號,讓世人引為殷鑑,省思戰爭的可怕!

之後,我還順道前往參觀被拆之後的柏林圍牆遺跡。柏林圍牆乃美蘇兩強冷戰時期,蘇聯的附庸國東德,為防止人民逃往西德,於1961年8月13日所建蓋完成的。因著這片無情的圍牆,硬把兩地的經濟、人民、思想完全隔絕。此間,不知多家庭被拆散,更不知多少人因此喪命。1989年11月9日,終於在人民的「怒火」下,迫使東、西德政府達成協議而把圍牆拆除,結束了長達28年3個月又4天的分隔局面。雖然圍牆被拆,只剩頹垣敗瓦,情勢也已今非昔比,但圍牆卻充滿著深沈的歷史意義。基於此,德國政府仍保留一段圍牆供世人憑弔,藉以省思「人類之惡」的可怕!

當然,除了上述之外,世界各地有關戰爭之後所立的和平紀念碑,可謂多得不可勝數,諸如日本的長崎和廣島原子彈紀念碑。因著兩顆原子彈,造成兩地巨大的毀傷。依估計,廣島市區有百分之八十的建築物化?灰燼,六萬四千人喪生,七萬兩千人受傷。長崎市百分之六十的建築物被摧毀,八萬六千人死傷。

二.人為之惡的可怕
正當美伊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刻,世界上許多反戰團體為擔心人為之惡-戰爭的發生,乃紛紛走上街頭,甚至還有婦女團體不惜脫光衣服,以裸體的方式躺在地上排列出〝NO WAR〞(不要戰爭)的字樣,呼籲美國政府應當遵守聯合國的授權決議,同時給伊拉克更多的時間,讓他們找到台階下,勿冒然出兵,因為,戰爭的後果,任誰也無法預料。

令人遺憾的是,美國白宮發言人佛萊謝,在白宮例行性的記者會上答覆有關在沒有聯合國授權的情況下出兵,是否具有正當性的問題時,卻又以單邊主義思維的口語信誓旦旦的指出:沒有聯合國授權而出兵,只要執行的任務符合國際正義,仍具有其正當性。其所持的理由為:一.符合一九九O年聯合國第六七八號決議案。二.符合美國憲法。三.已獲得美國國會通過。四.它遵循全球解除海珊武裝的意志,使世界安全獲得保障,符合道德正當性。佛萊謝還以1999年南斯拉夫內亂時,聯合國安理會同樣在未能通過對塞爾維亞出兵的情況下,北約仍毅然挑起重任,派出正義之師,推翻米洛塞維奇政權,協助柯索沃人免於種族滅絕的悲劇為例,強調美國的正當性。佛萊謝同時提出警告,若伊拉克不遵守聯合國決議,繼續製造毀滅性武器,接下來的骨牌效應將會相當可怕,包括伊朗、北韓等國家都在觀看和學習,如此一來,世界將永無寧日。因此,出兵伊拉克乃無法避免。

佛萊謝的這席話一出,幾乎讓人無法接受,為何美國政府要一意孤行,罔顧戰爭所需付出的代價,顯然他們忘了聖經所載:「有人靠車,有人靠馬,但我們要提到耶和華我們神的名。」(詩篇二十篇七節)「靠馬得救是枉然的;馬也不能因力大救人。」(詩篇三十三篇17節)的訓示?
據估計,美國若發動這場戰爭,將花費一千至兩千億美元。這些龐大的經費對第三世界國家而言是何等重要。因一千億美元相當於開發中國家三十年的乾淨飲水。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表示,全世界每年有一百六十萬兒童因飲用水不潔而導致死亡,特別是第三世界國家的兒童為最。一個飛彈的價格足以供給一間學校五年的學童營養午餐費用。發射400枚巡弋飛彈所花費掉的52億美元等於4萬4千位台灣國民一年的所得。又依聯合國統計,戰爭所造成的傷亡中,有80%是婦女、兒童等平民百姓,戰爭並未能解決問題,只會造成更多無辜百姓受害。所連帶的股市下滑、油價狂飆,民生物資漲價,失業與經濟問題將無法計數,接下來的民族仇恨勢必沒完沒了!

三.人為之惡的聖經訓示
聖經明白的告訴我們:「你要細察那完全人,觀看那正直人,因為和平人有好結局。」(詩篇三十七篇37節)在此所指的「好結局」希伯來文的本意為「繁多的子孫」,也就是後世子孫不受紛爭所擾,能平安生產,順利長大,不受災難。同樣的,耶穌也在傳福音的過程中提醒世人說:「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稱為神的兒子。」(馬太福音五章9節)再者,雅各書三章16-18節亦清楚記載:「在何處有嫉妒、紛爭,就在何處有擾亂和各樣的壞事。惟獨從上頭來的智慧,先是清潔,後是和平,溫良柔順,滿有憐憫,多結善果,沒有偏見,沒有假冒;並且使人和平的,是用和平所栽種的義果。」此所指的「真智慧」就是從上帝來的智慧,因惟有「真智慧」才能使人純潔、和睦共處;假的智慧,即是從魔鬼和私慾而來的智慧,只會叫人嫉妒、彼此紛爭。畢竟公義的果子是締造和平者用和平所栽種出來的。換言之,公義是在和平的大前提下產生的。所以,我們「當要追求與眾人和睦,並要追求聖潔;非聖潔沒有人能見主。」(希伯來書十二章14節)(本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