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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與偏見 (一) — 胡忠銘牧師

  • 胡忠銘牧師

聖經:撒母耳上一章12-18節;箴言十六章18-19節

本文主題,乃引自英國偉大的女性文學小說家,簡.奧斯丁(Jane Austein.1775-1817)膾炙人口的作品,《傲慢與偏見》(Pride and Prejudice.1813)之書名而來。以他人書名為題,除了借用該書是世界文學經典之作的「名氣」外,更為重要的,乃要藉此反思人性的軟弱,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問題,而問題的產生,常因著「傲慢與偏見」所引起,遂而導致衝突、摩擦與敵對。作者是英國聖公會(Anglican Church)教會牧師的女兒,從小即從所居住的鄉村,以及父親所牧養的教區中,觀察到人生百態。小說中,簡.奧斯丁刻劃出入微的劇中人物,創造出機智幽默的對話,藉以表達出人類偏差的言行與性格。雖小說中的人物是作者所杜撰,但從劇中人物的性格和對話中,卻赤裸裸的反應出人在「傲慢與偏見」的情況下,所引發出的諸多問題。書中,作者精心描述了十八世紀中產階級式的男女愛情故事,以高超的技巧,用幽默且富諷刺的手法,展現出對於現實愛情生活的批評。由於書中女主角的傲慢,以及男主角的偏見,使得兩人在「傲慢與偏見」下,產生誤解而錯失良緣,幸好經過時間的考驗與彼此的了解,才化解冰釋,締結為佳偶。

一.傲慢與偏見的生活省思
位於美國北加州舊金山的史丹佛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是所舉世聞名的高等學府,世界各國的諸多學子,將之設定為到美國留學的第一志願。多年前,微僕藉著到美國出公差的機會,有幸前往參訪,一進到校園,即被充滿西班牙式建築風格的校舍所吸引。當然,除了硬體建築的宏偉外,其自由的校風和那崇高的學術地位,以及秉持天主教信仰辦校的信念,更是令人佩服!

史丹佛大學是美國鐵路大王利蘭.史丹佛(Leland Stanford.1824-1893)夫婦為紀念其兒子所創建。據坊間所傳,史丹佛夫婦本無意創辦大學,只是想為去世的兒子在母校哈佛大學設立一個紀念館,但因著哈佛大學校長的「傲慢與偏見」,使得夫婦倆在失望之餘,轉往美國西部的舊金山創立了史丹佛大學。

話說1880年代,有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女的穿了一件粗俗的條文棉布衣服,男的穿了一套布製的便宜西裝,在未事先預約的情況下,就滿懷希望的前往拜見哈佛大學校長。當夫婦倆進到校長室,輕聲的告知要拜訪校長時,校長祕書見到這對講話有氣無力,長相有如鄉巴佬的老夫老妻時,便以不太禮貌的口氣答道:「校長整天忙得很。」聽到這樣的回答,老夫婦謙虛的說:「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之後,夫妻倆便在會客室靜靜的等待。祕書見到他們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遂決定前往通知校長,有對沒事先預約的夫妻訪客來訪。校長得知後,相當不耐煩的勉強答應接見。

校長出了辦公室進到會客室時,雖內心相當不悅,仍皮笑肉不笑的與之握手並問明來意。老女士告訴校長:「我們有一個兒子曾在哈佛讀過一年,他非常喜歡哈佛,在哈佛的日子是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唯可惜的是,去年他因意外去世了,所以,我和孩子的爸爸想在哈佛為他設立一座紀念物。」此時,校長不為所動,反告訴老夫婦說:「本校無法為曾經在哈佛就讀過,如今已去世的人建立雕像,因為如此,哈佛大學的校園將會和墓園沒有兩樣!」「不是,我們的意思並非要建一座雕像,而是想捐棟大樓給哈佛大學作為紀念。」聽完這樣的回答,校長乃仔細打量身著粗布條文衣服的老夫婦,心中充滿了疑惑,心想,憑兩位的德性,那有可能?因而開口問道:「你們倆知道蓋一棟大樓要多少錢嗎?最少也要七百五十萬美元。」聽完校長不屑的問話,史丹佛太太低著頭沈默不語,沒有繼續對話下去。此時的校長,心中暗暗的偷笑:「我終於可以將他們打發掉了,真是謝天謝地!」看到校長的表情,女士轉頭向丈夫說:「只需七百五十萬美元就可建蓋一棟大樓,那我們為何不建一所大學來紀念我們的兒子呢?」丈夫點頭同意太太的建議時,只見校長用疑惑的眼光望著史丹佛夫婦。

就這樣,夫婦倆失望的告別了哈佛大學的校長,並於1885年來到舊金山創立了史丹佛大學。經過六年的建設,硬體設備終於在1891年大功告成,且於同年開始招收新生。美國第三十一屆總統胡佛(Herbert Clark Hoover. 1874-1964),即是該校的首屆學生。前美國總統柯林頓的女兒雀兒喜,也選擇進入這所大學就讀,其受歡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在一般人的刻板觀念中,大概都會認為,德生這種大型教會的牧師,應該都是上了年紀、佈滿白髮、穩重且長得高高壯壯,一幅「狀才」型的長相才對,像我這種「瘦擱薄板又無扮」的人在此牧會,似乎有點不太成「比率」。記得剛到德生教會牧會時,訪客來訪前,都會先以電話告知,為顧及禮貌,我皆會先下樓親自等待和迎接。有趣的是,當未曾謀過面的訪客初次見到我時,幾乎沒有人知道我是「牧師」,有時還會問我:「牧師是否在樓上?我來之前,已打過電話給他了。」等到我靦腆的回答客人,我就是新來的牧師時,他們幾乎都會發出微笑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直認為德生教會的牧師都是身材壯碩,且上了年紀的人,不知你這麼年輕!」

二.傲慢與偏見的衍生
人類因著「原罪」(Sin)所帶來的有限與軟弱,常會在有意與無意間,如同簡.奧斯丁筆下的故事人物一樣,流露出「傲慢與偏見 」的言行和舉止。或許有人自認為傲慢與偏見的事,絕不可能出自於自己的言行,但事實上,傲慢與偏見之事,幾乎天天都會在我們個人、社會、族群、國家,甚至是政治與宗教信仰等不同意識形態的人之身上上演,只可惜,人常不知反省,且又不自覺。

傲慢與偏見有部份是因著原罪與生俱來的,但有部份是後天的原生家庭、環境、種族、信仰、身份、職務等因素所引發出來的。若「傲慢與偏見」是出於無心的,事後的殘局還好收拾;若是有意的,其所帶來關係的破壞,實非人所能預料。

上帝依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人類與天地萬物,其原本的立意是美好且和諧的,但由於人類的個別差異,加上種族與成長地域的不同,導致問題不斷的產生,當然,這些問題幾乎都和人類的「傲慢與偏見」脫離不了關係。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產生,除了因著人類之原罪所帶來的軟弱與有限外,亦與古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Aristotle.384- 332.B.C.)所言:「人是政治的動物」,以及現代的專家學者所說的:「政治就是權威性價值的分配」有關。因為既然人是政治的動物,而政治又是權威性的價值分配,人就會天天在「力」與「利」當中拔河,若物質或精神的「利」益分配不均,便會以「力」取勝。如此一來,優越感與偏見、重要性與貢獻的比較、價值與觀念的差異、立場與目標的不同,便會赤裸裸的流露,衝突便會隨之而產生。
我們若能把各種形成「傲慢與偏見」的本位主義和標貼式之刻板觀念移除,上帝所創造美好、和諧的美麗畫面必將呈現。反之,人若不願意移除掉那扭曲與破壞和諧的本位主義,將使得導致交叉衝突的危機不斷出現。(如圖所示,原本平行美好的長虛線,在優越感與偏見、重要性與貢獻的比較、價值觀與觀念的差異、立場與目標的不同之堅持下,形成衝突的局面。)(註:本圖摘錄自” Human Communication Handbook” OPTICAL ILLSUION 11-Are the Diagonal Parallel? You bet they are!)

三.傲慢與偏見的聖經訓示
基本上,人類的心中普遍都會存在著宗教與種族的自我優越感,老是以為自己的宗教和民族是普世人類最優秀的,因而常會在不甚了解全盤事情的情況下,就下價值判斷並上標貼。這樣的結果,真有如箴言十六章18-19節,以及十八章12節所載:「驕傲在敗壞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心裏謙卑與窮乏人來往,強如將擄物與驕傲人同分。」「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容以前,必有謙卑。」

聖經當中,就記載了不少有關「傲慢與偏見」的訓示,有觀念上的,也有行為上的,其中行為上的有先知西番亞對於以色列鄰國亞捫與摩押兩地人民因「自我膨脹」,以及對以色列人民「傲慢與偏見」的態度所表現出來的驕傲與殘酷所提出,他們必將導致挫敗的警語:「這事將臨到他們,是因他們驕傲,自誇自大,毀謗萬軍之耶和華的百姓。」(西番雅書二章10節)最後,先知的預言真正應驗,亞捫與摩押兩地嚐盡徹底挫敗的結果。
撒母耳記上亦記載了一則祭司以利與哈拿間,因職務的「傲慢與偏見」所產生的「誤會」。一天,哈拿為了自己無法懷孕生育(在猶太人的傳統觀念中,無法生育是一大恥辱),而心中痛苦的前往聖殿,跪求上帝面前禱告哭泣時,祭司以利定睛的看著他的嘴。(當時哈 拿的心中以默禱的方式禱告,只動嘴唇,並沒有發出聲音,先知以利誤認為她喝醉了。)以利見狀,斥責哈拿說:「你要醉到幾時呢?你不應該喝酒。」哈拿聽到指責聲之後,相當不以為然的回答道:「主阿,不是這樣,我是心裏愁苦的婦人,清酒濃酒都沒有喝,但在耶和華面前傾心吐意。不要將婢女看作不正經的女子;我因被人激動愁苦太多,所以祈求到如今。」以利明白哈拿的原委之後,拋棄先入為主的成見,以略帶抱歉的口氣告訴哈拿:「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家去,願以色列的上帝,允准你向他所求的。」(見撒上一章12-18節)結果,上帝真的應允哈拿,讓她懷孕,並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為撒母耳。幸好以利與哈拿間化解誤會,否則,必將產生不必要的困擾。
(本文未完待續)